Stanislaw Lem, A Perfect Vacuum
說這書感人是奇怪的。個人從來無法從大江的小說中理出一點構造,到結尾從不覺得書要完了。但每一篇小說總有那一兩句勾起些不知怎的的感覺。也正因如此,雖然多年來tune台都不成功,還是繼續看下去。
向來都喜歡看作家談自己看過的書。沒有那個作家不是看前人的作品成長;“成為”作家後閱讀甚至有增無減。大概如大江般集中某個主題閱讀三年的 “research base”作家也不在少數。作為寫出有意思的書的人,談影響生命的書,談閱讀本身(當然同樣有談寫作本身,但與主題無關了),大概有點可看的見解。
其中一種最好玩的讀法,是“psychoanalysis地”讀。透過一個人寫出來的文字,分析筆者是怎樣的人,大概是很多人的興趣。因為當然不會有結論, 是永遠談不完的話題,所以更好。但不能被分析的人太多。因絕頂聰明而純粹靠技術成為大師的人(首推卡爾維諾,無須多言);刻意將個人意見抹去的人亦是無法 分析的對象。就算是以心理描寫上位,並言行一致的人,也不能從作品中看到全部。三島由紀夫在信中說難以想像有迪士尼這麼好玩的地方,書迷看到,該會是十分 愕然吧。對了,還有“信”這種八卦的材料。人死後自然沒私隱可言。
一如其名,繼上集談重讀,這書不談讀書,而是談不再讀書。一個老作家,一腳已踏進棺材,對再寫什麽已沒什麼衝勁,又不想不寫。懸在半空,讀書反而不重要了。燒掉一本本藏品,大概代表忘記看過的書吧。
多年以來一直認為,要理解大師,不得不看完所有那人看過的書。最近開始懷疑。不是因為根本不可能追上西方人自小受的古典訓練,而是那一批名著根本不在我的生活的任何角落。強行要看不過是把字看完,沒有意思。
但 不能把這話說得太滿,否則會令所謂的“生活”這個圈一成不變。在諸多限制之下,不得不採取非常手段。其中一種使用作品的方法,或許就是把字看完的同時不理 任何背景地將接收到的內容和閱讀時的聯想組織起來。作者已死。我們閱讀,可以是純粹閱讀書這個硬件,不必將寫成這本書背後的人事以致整個時代背景牽扯進 來。反正思想的重點不在過程,而在結果。而沒有結果是沒意義的。
p.s. 描畫晚境頹唐的佳作不少,如Wild Strawberries,山之音,秋刀魚之味。